机票虽早已定下,旅行攻略又拖延至启程前两周做。来到西欧人生地不熟,外加语言不通,为期两周的旅程简直如玩冒险游戏一般,不如旁人看来那般惬意自在。
我并非第一次来戴高乐机场,却是第一次由戴高乐去向巴黎市区。在Booking上订的出租很靠谱,载着我穿街过巷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目睹巴黎真实市容。正如我在毛象上所说:街巷非常像上海,市民的精神面貌更像——就是虽说“时尚之都”声名在外,普通市民都是些随便穿羽绒马甲和烫着菊花头的阿姨(巴黎人民并没有烫,我就是那个意思),这就使我开始有点喜欢这种“不装”的巴黎。
但随即我就被冻坏了!五月的巴黎实在是需要件羽绒马甲,但我十分缺心眼地穿着薄薄的晴雨两用风衣就上了街,导致之后一周时间都在感冒,纵然带了洗鼻壶也无济于事,sinus pressure这次直击下牙龈,再加上时差问题,使我已感叹起“在家千日好”,掰手指数起几时能回阳光灿烂的美国南部。
巴黎在此次旅行计划中是用来调时差的缓冲站,凌晨两点醒来,回完工作邮件后再悠哉悠哉吃了早餐,去地铁站搞了张two-day pass,准备四处去看凯旋门、巴黎铁塔和卢浮宫什么的。倒时差的妙处是我往往可以避开人山人海。
![]() |
凯旋门 |
![]() |
“巴黎铁塔” |
![]() |
巴黎圣母院 |
本来一切计划如常,甚至开心到要玩《家有喜事》常欢与何里玉的“巴黎铁塔”梗时,在卢浮宫门口受骗上当,直接令我的心情跌入低谷,灰溜溜回到旅馆生闷气。钱财损失事小,但侮辱性极大。我作为一个在中国出生长大,看尽各类骗局的人,为何会误入这个“请愿签名”的经典骗局,又为何在骗子女人们几乎是上手抢了我身上仅有的四十欧现金后,只是怒骂一句"It's robbery!"而不是上前争抢呢?这种经历唤起一些沉睡的记忆——小时候被带着坐公车,车门一开,很多同龄孩子机敏迅捷地抢到座位,只有我呆呆的慢人一拍,最后站在公车上发窘——这种对自己street-dumbness的自觉至今都困扰我。
不夸张地说,之后好几天我都在试图cope with this trauma,巴黎的寒冷与糟糕的气味也令我对这座城市印象不好。我想这是一座适合常住起来慢慢品味的城市,但游客走马观花,体验一定极差。诚然,以这群吉普赛骗子女人的职业骗术/心理操弄,我一个又在倒时差又被冻坏了的异乡人一旦engage with them,确实难以脱身,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从被骗的经历里往往能看到自己的弱点。此次巴黎之行,我原可以做心上生茧、躲闪一切陌生人眼光的疑神疑鬼的老中,却偏选择做了一个乐呵而友善的美国小镇傻白甜,却偏要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给骗子听,甚至不无得意地回答她们I'm from the U.S. 这被骗的四十欧,就当是我为这份心思付出的代价。这么一想,倒也释然。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就此收拾起这份心思,每逢中国又有文革式动作而广大群众拍手称快、恨不得把一个脱口秀演员拉出去枪毙时,我心中只会冷笑:我不是美国人又如何?我也不是你们的同胞。忽地想到——狗逼律师若在,一定会被我的这种态度又气到跑去另一间房躺。呵呵,她又没经历过洼地人的残忍、蒙昧与暴虐,她配说什么?不过以她这种唯我独尊、不把人当人看的巨婴性格,去洼地生活没准很适合。
总之——就是这么不知所谓地在巴黎混了几天之后,我终于搭高铁去了巴塞罗那。在微信朋友圈里戏称去向我的“第二祖国”,其实是在玩梗向三毛致敬而已。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