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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入口其实在我站立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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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路口“往公墓”的标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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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正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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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墙面上有三毛与荷西的相关文字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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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搭观光电梯,可以几秒内上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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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俯瞰十字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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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芭玛的圣十字港口 |
"I will never go back, for the simple reason that all the Russia I need is always with me: literature, language, and my own Russian childhood. I will never return. I will never surrender." (Nabokov, 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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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入口其实在我站立的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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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路口“往公墓”的标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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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正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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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墙面上有三毛与荷西的相关文字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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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处搭观光电梯,可以几秒内上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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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俯瞰十字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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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芭玛的圣十字港口 |
话说我多年前还在德州时,曾斥巨资入过一套三毛全集。很惭愧,这些年来懒于读书,直到旅行回来才重新翻阅起《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和《温柔的夜》来。西班牙放弃西撒哈拉后,荷西和三毛被迫迁居邻近非洲大陆的西班牙领土加那利群岛,而我出行前没了解清楚的加那利群岛地理其实是这样的:加那利群岛(Islas Canarias)由七个岛组成,分别辖属两个行省,而七岛中最重要或者说占据枢纽位置那个叫做“大”加那利岛(Gran Canaria),首府拉斯芭玛斯(Las Palmas)是三毛与荷西故居所在地,而群岛西北尽头那个叫做拉芭玛(La Palma)的小岛,是荷西离家去做海底工程,之后更不幸意外身亡之处,首府叫做Santa Cruz。总之,此处的两个Canary和名称相似的La Palma和Las Palmas分别有不同的地理意义,而我由马德里直飞拉芭玛岛,重走的是荷西的婚姻、爱情与生命的尽头。如果要去拜访三毛故居,则另须搭乘小飞机在群岛间往来,我这次就没凑这个热闹。
马德里Parajas机场的奇妙之处,在于四号航站楼和其它航站楼远开八只脚,甚至相隔两站地铁,不过下榻的酒店有班车接送,就完全不是个事儿。四号航站楼似乎是我此次搭乘的伊比利亚航空专场,一切入闸、安检及候机等体验依然上佳,别说跟戴高乐比了,跟美国比也好上几个档次。候机时我果然是唯一东方面孔,也算是某种沉浸式reliving the life of Sanmao……我甚至还傻乎乎地想:不知道去拉芭玛岛的班机与我每次飞回家的班机哪个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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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机后走在引桥上所见之拉芭玛,那几架停靠着的Binter Airline的飞机用于岛际交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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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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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首先有个大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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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几乎独立成一间的餐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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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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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馆窗口望见的山脉与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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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ajas区三层的住宅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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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rro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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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王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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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街头乞讨起码搞得还挺文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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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王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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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地铁里的竞选广告,在某一站这位女士的广告被反对者涂鸦了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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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的“人民广场” |
由格拉纳达坐火车去塞维利亚不过两个多小时,而我之所以在做计划时圈了塞维利亚,自然是因为巴鲁迪斯军!而《大航海时代IV》那个糟糕的中文翻译,使我多年来都对塞维利亚和塞尔维亚傻傻分不清。在朋友圈戏谑道:在海雷丁送我战列舰之前,只能在这边贩贩藏红花了(欧!时代的眼泪!)可惜只收到两个回复,一个说巴鲁迪斯很难打,第二个说先去北海(北海那克里福德也好打不到哪里去……)。格拉纳达是小城市,车站规模也相应小,而塞维利亚——好家伙,不愧是大航海时代的兵家必争之地!
不计拉芭玛岛,塞维利亚就是我西欧行程的高光。此地艳阳高照气候温暖,使我的感冒好了大半,再加上此次入住的酒店十分豪华,令我又像个暴发户一般叨叨“发达了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订酒店时我掐指一算,旅程过半需要洗衣服(后来忍不了,在格拉纳达就去找自助洗衣房了),因此特地订了个带洗衣机的酒店式公寓,殊不知这公寓清洁宽敞无比,完全是星级酒店水准,而且格局也很……奇妙,比如厕所与淋浴房分开两间,而卧房里则有单独洗手池。塞维利亚的房子门面极小极窄,殊不知内中另有乾坤呢!总之,从公寓客厅往外望去,都是这样带微型阳台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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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维利亚旧城街道 |
如果说真有什么不靠谱,是公寓主人又忘了我的早餐安排。九点多清洁大婶送早餐券来顺便收房钱(我听懂了dinero)。这里的公寓主人自己说prefer cash,害我身揣几百欧元巨款闯荡西欧,十分害怕被打劫。说是大婶,其实她身形甚好又打扮入时,还善意嘲笑我脚上只有一只袜子(谁叫我袜子穿到一半你来敲门嘛!),大婶身上不带找钱,英语一句不会,两个人Google translate了一番最后还是打给同事做人肉翻译机。我很不好意思地下楼买东西找零钱,一边往外冲一边对着大婶喊:¡Cinco minutos! 看,我还是努力了的!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见到公寓大门敞开,大婶坐在一堆拖把扫把之中,我眼神询问你咋又来了呢?她指指一楼可能已经空出的公寓,我恍然大悟:trabaja(千万不要提醒我动词变位,那玩意儿我没学课程就被取消了)。
这使我想到前一天在车站搭出租,正遇到Uber司机耶稣(嗯,他又叫耶稣)送人下车,几个乘客见我拿着手机上前,立马切换英语表示:就是他!他是个很好的司机!我忽然想起在厄瓜多尔昆卡旅馆那位抱着与我告别的清洁大婶,感觉西语国家的人除文明礼貌外,别有一番热情友善,我是十分受用的。
塞维利亚有多好?反正完全符合世人对西班牙旅游的“刻板印象”,就是在露天咖啡馆喝喝咖啡晒晒太阳,全城躺平“唔使做”这样。在指定餐厅用早餐时,谁家的宠物狗自说自话坐到椅子上,也没人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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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只“太平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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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人民撸猫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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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罕布拉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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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人民撸猫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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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图中共有几只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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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阿尔罕布拉宫俯瞰Albayz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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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e Aixa的免费早餐 |
我这倒吃甘蔗的旅程在格拉纳达开始甜起来。搭乘国内高铁,一切安排井然有序,令我对西班牙人肃然起敬——说好的不靠谱呢?入闸时,有位工作人员用英语告诉我出发一小时内才能进,我等够时间笑着对他说你看一小时内了,他也好心告诉我该去哪个gate。而乘客被要求手持登机牌在入口处排好队,是我在其他欧洲国家搭火车没见过的,简直搞得跟登机一般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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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站登车 |
由巴塞罗那南下至格拉纳达路途遥远,火车都要开六小时。我邻座坐了一位商务人士模样的大叔,一身汗味、腋臭加上口臭令我痛苦不已(不过我当时感冒加上sinus问题,自己有口臭也未可知),幸亏他作为繁忙的商务人士大半时间都去了车厢隔间打电话,我才好透口气。西班牙整洁漂亮,很多方面远优于美国,但人民似乎不怎么在意对体味的管理,旅行到各处都遭遇这个问题(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一个观察)。
出发两周前在Booking一顿胡乱操作,以至于我都忘了是怎么选到Granada的这家民宿——我原来以为是个旅馆来的。民宿老板叫耶稣(西语国家的人蛮爱取这个名字,并不突兀),一早就在What's app上给我发了任务指引。而这任务指引使我在高铁上憋笑憋得快要窒息,发给外派过西班牙的高中同学沈小姐看,沈小姐回答:不错,这很板鸭style。而我从此把耶稣称为“民宿谜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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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语人耶稣的任务指引 |
到了格拉纳达才知道,民宿位于格拉纳达旧城的一个餐馆楼上,而且一共只有三间房。求助餐馆员工后我终于顺利从密码盒拿到钥匙进了房间。开门一看,多日来蜗居在不到100平方英呎的旅馆小房间里的我心中狂喜——这次居然拥有一室一厅带厨房的整个公寓!但后来我也发觉房间内一切设施都很老旧:电灯接触不良,淋浴室少了一边的拉门,而且不管毛巾还是床单都颜色泛黄味道不对……上Booking看了一眼,哦,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但此种旧楼自有其风味,倒让我想起那年在厄瓜多尔昆卡住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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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纳达民宿 |
而耶稣虽满口答应着要找人搞定,三天两夜中Wi-Fi完全不存在,导致我很快用完了手机international plan里的2G高速流量,余下的时间都在那儿慢慢爬网。我对此也不着恼,在此之前的经历都让我觉得西班牙是个便利快捷的发达工业国,但这位耶稣大哥让我见识到某种——如沈小姐所说——板鸭style,十分好玩。我在此地的前两天不幸都是雨天,耶稣甚至发消息给我说:我努力了,但是蜡烛和祈祷都没能让雨停呢……我笑死,心想你可是耶稣啊!五饼二鱼都可以做个晴天娃娃就那么难?
而跟民宿捆绑销售的餐厅Restaurante Aixa,我回来查了资料乖乖不得了——格拉纳达曾被穆斯林统治两百余年,而Aixa是穆斯林王朝那位末代君主恨铁不成钢的妈,格拉纳达被天主教双王攻陷时,Aixa太后对儿子说:你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守卫国家,却能像个女人一样为它哭泣。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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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后饿得要死,自然是去吃火腿 |
而所谓的住宿包早餐,也就是拿着耶稣给的早餐券去楼下餐厅蹭吃。问题是餐厅逢周二关门,耶稣也没提醒一声。我又是半夜醒来,挨到天亮好不容易找到个本地小店吃早餐,等到九点多给耶稣发讯息问Wi-Fi的事儿,他才醍醐灌顶哎哟今天Aixa关门,你可以去另一家某某餐厅吃……我心想你不早说?!不过西班牙人饭点独特,九点多大概不算晚。毕竟我十二点去巴塞罗那的中餐馆吃中饭,都没人搭理我,要下午两点多才涌现大量食客。
第二天仍是阴天,而我依计划去住处附近洗衣服。我有蝜蝂之死恐惧症,最怕沉重人生,出门再久也只带一个小号行李箱,沿途洗几次衣服就是。发达工业国的自助洗衣房十分靠谱,连洗衣液也无须自带,而管理洗衣房的黑人员工虽然寡言(也许并非寡言,是看我这张东亚脸觉得说了也是白说……)但十分周到,见我拿着二十欧去自助机器上找零就招招手换回给我十欧纸钞,而烘干机不断卡钱我一脸懵逼时,他又走出来对着零钱槽一顿操作,把烘干机给搞活了,虽然结果是我白白多投了好多硬币,但时间长烘得比较干也好。
写到此处自觉废话甚多,迟迟不入正题。然那天格拉纳达天阴有雨,我又病势沉重,确实也就洗了衣服。其实民宿位于本就属于此地文化遗产的旧城Albayzin,来回洗衣房所见风景已然绝妙,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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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工作也是工作,谁说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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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旧城都是窄小的石子路,难为有的还能做机动车单行道 |
话说我这西欧之行也算是倒吃甘蔗渐入佳境,在巴黎甚至巴塞罗那都算体验的低点。我在这两地订的旅馆房间都小于100平方英呎,拍给友人看,被她笑说这跟香港有啥区别。实情是这两处旅馆皆与火车站毗邻,位置绝佳。在巴黎的酒店check out时,友好的前台小哥还问我需不需要火车站的讯息——“我们这儿的火车站老土得很呢,还是十九世纪那套,有到达层和出发层哦。”我笑着说我会自己搞定,走去Paris-Gare de Lyon后觉得这车站好得很,列车信息清楚明了。候车时坐在了一对讲英语的老夫妇边上,老太太忽然问我说不说英语,我给予肯定回答后,她问我车站广播里说啥,我无奈表示我也只会说英语,正所谓同是天涯手势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老夫妇是加拿大人,在跟我聊过几句照例美加人民之拍案惊奇——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呢?我笑笑说当然是为了教职。这要换了几年前,我又要为他们的反应纠结上半天,如今已不以为意,可见对狗逼律师的精神迫害de-program得很成功。
巴黎去往巴塞罗那的高铁窗明几净,我一想到要离开巴黎去到所谓“第二祖国”更感兴奋。巴黎一定很好,只是我无福消受,我所记住的只是吉普赛骗子女人和巴黎地铁的尿骚味。另外,我十分明白巴黎是巴黎法国是法国,等我改日有空再来好好环法旅行吧。途中,几位列车员上来跟乘客唠好一阵的嗑,我不谙法语,心想他们是不是逃票逃得太离谱,正商量罚款的事。结果列车员跟我连说带比划也是好一阵,我才明白这趟列车会停在中途不再南下,这才想起坐同一列车的加拿大老太太问我有没有收到通知说这趟车取消了。我问会说英语的列车员这又是为什么,对方答说strike。我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上次来取道巴黎去比利时你们法国人罢工,这次我南下巴塞罗那你们又罢工,你们法国人365天哪天不罢工我再来?吐槽归吐槽,我倒不生气,毕竟根据新攻略转车转车再转车去巴塞罗那又感觉有点好玩,只是耽误时间。周转于各处转车自然又增长了不少见识,搭最后一趟车到巴塞罗那时,坐在我面前的情侣毫无顾忌地互啃,我心道此地果然民风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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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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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的任务指引 |
巴塞罗那是我的奥运记忆起点,记得那年我在贵州舅舅家过暑假,在电视里看到弓箭手射出漂亮弧线点燃圣火,酷炫不已。较之在巴黎甚至是德国、奥地利这些中欧国家的旅行经历,“第二祖国”更感熟悉和自在,比如麦当劳可以使用自助机器点餐,员工用西语念一遍号后会自动切换英语再念一遍(我对西语的记忆仅限于从一数到十,所以点个麦当劳还是能点的);比如tourist pass也是一张信用卡大小的磁卡,而不是法国或捷克那样的小票(小票上还得手写姓名与起止日期,说得好听点也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难怪巴黎酒店小哥说我们这儿是十九世纪风格……)。西班牙人民的外向度与友好度更是直逼美国南部人,站在自动售票机前脸露困惑,马上就有车站员工上前问你需不需要帮忙——说到这里,西班牙的高铁AVE自成体系,如果手上有Eurail Pass需要单订座位,只能在各大车站柜台搞定,嗯,重要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在巴塞罗那时,我的感冒仍在进展中,因此大多时候仍在酒店房间休息外加倒时差。这个酒店除房间小外,隔音更是完全不存在,以至于我下午补觉时听到邻近房间某位女士的性爱全过程。一开始每隔五秒一声,我还以为是被食物噎到或哮喘发作,后来就逐渐不可描述起来……其中更无男声参与,令我怀疑那位女士难道在旅馆房间里enjoying herself……
话不多说,坐地铁(巴塞罗那的地铁整洁漂亮无异味,不愧是第二祖国!)去到几个著名景点。其中Park Güell的票要提前预订,因此我只得到一个俯瞰巴塞罗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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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 Güe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