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ne 20, 2021

编年史(2)

2010年中
        好死不死,那年八月我跑去罗德岛见她。CW说她后来拒绝见面是因为恨我为何如此没自制力,真的会跑去找她,让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不可收拾、让她痛苦不堪的境地。我没有自制力吗?事实是自从她二月把我甩了之后,我从未主动联系过她,每次都是她寂寞难耐跑来撩闲。甚至是跟她妈妈在日本旅行时在车站失散,都不找日本警察而是打给我。至于邮件撩闲,白纸黑字存在那里,看究竟是谁没有自制力:

"because silence, too, has an echo, hollower and longer-lasting than the

reverberations of any sound"

Your silence is echoing in me.

        我要是没有自制力,怎么会是我的silence echoing in her?我顶多是因为旧情难忘,被她撩十次回个一两次。至于跑去罗德岛,那当然完全是我死性不改好这口,不疯魔不成活。但说什么想我想得要死只想开车来德州见我,是她亲口说的(以她的作风,说过就等于来过了),不是这一句,不是后来她又说什么I love you,我何至于车马劳顿去找她? 

        她完全可以一开始就拒绝见我,但是她习惯要将你食干抹净。因此她欣然赴约,见过了也睡过了,第二天还高兴地游车河。第三天才突然翻脸无情,"No, I don't think it's a good idea." 如果你觉得不是个好主意,你从一开始的自制力又在哪里呢?
        其实我做那所有一切,都在等她开口复合。而她说的是:这几年我们互相去date别人,等时机成熟不用长距离了,再在一起岂不更好?这就如同投资,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有时怀疑,以她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她时至今日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这是个不通世务、不近人情的人。跟《红楼梦》曹公似贬实褒的“糊涂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是两回事。贾宝玉虽有世家子弟懦弱、骄纵的一面,到底也抽了时间一身素净去祭奠金钏,看龄官画蔷更看成一只落汤鸡。他厌恶贾雨村等一干禄蠹,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老油条互相利用、互为工具人的成人世界。而CW的不通世务,纯属“没有人味儿”,所有人都是她的工具人,倒是禄蠹嫡传。
        如今看来这一点也很明白了,这世上CW能共情的,唯有她自己。无怪她这些年来自陷囹圄,积重难返。

The Longest Journey
        CW于我,迷信来说是个白虎星式的存在。我自说自话订票飞去罗德岛,脑满肠肥的出租司机竟迟到半小时,令我误了第一班机,第二班机机械故障,又导致我在中转站耽搁一夜。凡此种种,仿佛命运的昭示,阻我去赴这必定伤心断肠的旅程。而我在同名的博文里说过,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在如何肝胆俱裂的状况下,将自己拖过一个又一个的登机口,完好地送回了家。

        后罗德岛时期其实还有一些恶心事,我已记不完全。只记得我再打电话找她,她用了一些非常无礼、不尊重人的理由逃脱,比如她要去打魔兽,比如她又要去睡觉。我只记得最后一通电话又是她来撩闲(因为终于意识到我不再理她),开始叙说她的童年挫折(这在后期会是个“我不知道春天林子里有狼”的主题),我应该是破口大骂她是个烂人(这真是我跟她多年纠缠中我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然后打发了她。

总结
        2010年对我是异常艰难的一年。只身来到这陌生国度求学,像个傻子似地逢人便说自己的committed relationship,过一个月多就被甩,活成了一个笑话。那是我对美国的教育环境不熟悉,唯有科科全力以赴。每逢周末就窝在被子里哭一阵,放任自己哭完再继续课业,就这么硬挺过来。后来CW跟我大吵,说我竟然做好心理预期要分手,从一开始就不真诚。呵呵,我不做心理预期,现如今我再被你甩一次,我怎么办?我去跳楼吗?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