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ly 18, 2023

emo到生活不能自理


  这两天要说emo到生活不能自理,倒还不至于,但也或多或少影响了日常functioning。怎会如此?以我如此强悍的内心,被狗律照着上次毫无创意地飞甩,我照样吃饭睡觉、工作锻炼,无非在心中积攒恨意,适时处理便是。

  但我却被低成本骗小女孩的古偶虐到整个人都不好,成天捂着心口说疼,我这是疯了吗?看戏的人果然是傻子,而人会在别人的故事里为自己流泪,这也是真的。半夜里在象上发疯,给隐藏内容命名为“夜深忽梦少年事”,又偷偷把那个微信帐号解了封——我是知道这一切所谓“成长”都是假的,我还是二十岁时那个善感的、愚蠢的、被汹涌而来的爱意/荷尔蒙拍倒的人呐。
  被狗律甩掉以后我对此看得更清楚——总的来说我是个天生低欲望、低焦虑的人,这使我拥有强大的内心。我既不图名不图利,又不渴求权力,外界他人就少有可操控我的杠杆,我自可以保持某种程度的清醒、独立与自由,更可适时对这世界啐上一口:酒馆娼寮,我不稀罕!但我短板虽少,却实在短,作为一个hopeless,我一旦跌落浪漫情愫,总会看朱成碧。这两年我反复嘲笑自己:怎样的终极恋爱脑,才使我将一个连基本人格都不健全的狗律,当作白月光来念念不忘?但过去就让它过去,我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愚蠢与盲目。

  但修行人苦思冥想也不见得能大彻大悟,无欲无求又岂是轻易可得的?我在毛象发疯文里写自己曾与一位故人嗑点契合:“不仅是同嗑哪本书或哪个剧的那种合,是精确到可以同嗑哪个特定情节、哪句台词或哪个眼神的那种合。”象友回说这是神仙嗑友,后来发展成那样可惜了。也许是破站古偶太过切合我从小到大迷恋的那种氛围与调调,也许那是一个关于错过的故事,也许那根本是一个关于孤独的故事——正是因为孤独,才虚构了一个逆向穿越的“1874情人”聊以慰藉。
  很多人都在感情中受过伤,每个人的痛苦对自己都是最大的。二十岁的情伤对我而言虽是毁天灭地,回头看也不过如此,何况我亦使人如此重伤过——all is fair in love and war. 痛苦甚至是一种功能性的情绪,我的痛苦有时转为冷漠,有时转为愤怒,我才得以抽身,才得以冷静甚至是残酷地看待那个人和那段经历。
  而这该死的“绝世甜剧”所唤起的孤独感,总是唤起一些对我自身无益的情绪。
  是的,我嘲笑她年届不惑仍言必称星座与水逆,嘲笑她造作的倒装句,在她感叹自己成为鱼眼珠时腹诽她“求仁得仁”。我更恨她编造出一个狗血韩剧故事来摆脱我,顺带操控了我的情绪——任何使我感到愚蠢的事,都会招致我极深的恨意。

  但无论我怎么装怎么gin,怎么发自真心地嫌弃她,我在爱情里初尝的喜悦、痛苦、忐忑……那么深刻地与这个人有关。因为凭空消失、使我陷入极端痛苦的是她,重新联系上之后我对她一丝温暖都无,问三句答一句,每句答话都不耐烦,每句答话都刻薄。上午我仍在象上嘲笑她的玛丽苏自我画像,吐槽她从未当我血肉之人,只拿我当长生牌位来拜。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在对现实极度失望、明白mortals都是泥猪癞狗、只有二次元值得嗑时,我甚至隐隐觉得她从来都是自洽的。只是她说在澳洲时打电话去过市政厅询问如何办婚礼,如此荒诞不经,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后来我如此刻薄待她,破口大骂后拉黑她,在她看来我一定早就忘了这些过往。其实我记性甚好,只是觉得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愚蠢往事。当她依着破星相学欢欣地接受他人追求时,当我满怀雀跃地奔赴另一人的约会时,确实我们早已忘了彼此。我恨她婚姻触礁时来我这里找补,其实我又何尝没对她做过这样的事?
  所谓孤独,所谓错过。我确然偶尔孤独,这跟身旁与人相伴毫无关联,只是在被小破剧摧断心肠时无人可说;她若不是时而孤独,亦不会没事就跑去餐厅拜那长生牌位。可我们也确然是,永远错过了。

  即使我记得为何生日快乐要用西语说,即使我全然记得2.12,3.14,5.16和12.9都是些什么日子。  
  ㄊㄟ ㄌㄛㄇㄙㄕ ㄙㄛ ㄠ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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