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的渲染与造像是一回事,人的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以我的第一手体验来说,我在美国这许多年所唯一遭受过的不加遮掩的轻视与鄙夷,都来自于一个典型左派精英。那当然更可能是流水线上意外的残次品,不堪为某个族群的代表。然而那又如何?我写私人博客也只为泄愤而已。
既为泄愤,笔者就不必公正、理性与客气。这一款在社媒上所在多有——学一肚子漂亮理论与术语,每天诵读以合理化自己的阶级仇恨,社会万恶而自身完美无缺,因此感觉痛苦怎么散德行都不为过,旁人就得受着,反正本来就是你们欠我。凡此种种,当你在多个人身上见识到同样的一套片汤话、一种思维模式,就不得不对他们自小所受的教育与熏陶产生警惕与怀疑。
说来好笑,九年前我凭直觉厌恶川普及他的拥趸,在社媒上高调表达鄙夷,为此在盐碱地遭遇网暴,我甚至也删除或拉黑了支持川普的朋友,后来被狗律如此对待,也算福报。人本来就不该对自己知之甚浅的事物大放厥词。
这几天追的Netflix韩剧,演到济州岛女人第三代的故事,对穷家孩子的处境分析入微。观众在网上问主角家境不好为什么还要念文科,有人答说:因为穷人家父母不懂,觉得孩子考上顶尖学府就一片光明。这让我想到自己高考时胡乱选科引发的一系列困境。后来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全奖机会,跟狗律说地理位置,她那句“It sucks”至今都是我脸面上火辣辣的皮鞭印。
这就是我接触最深的左派:对他人的特权咬牙切齿,对自身的特权视而不见。
我当然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拥护川普,但想到开票当时某些人的心理状态,确实有种报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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