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最后的贵族》结尾,只身漂泊在威尼斯的李彤遇到俄国老琴师。她遇到的不是英国人、法国人或意大利人,而是俄国旧贵族,这一笔实在意味深长。这种无言的亡国恨,惟有飘零天涯的白俄最能懂得。李彤在朋友间的代号是“中国”,她的堕落、放纵与毁灭隐喻着那个失落了的中国。李彤也好、黄慧芬也好,他们的故乡随着太平轮沉入海底,从此就没有可归去的地方。这是一种“言念及此,不禁心头大恸”的感情,说不明白的。
中央电视台那个长脸眼镜男主持人,我叫不出名字。上次看他采访丁肇中,很不识相地问他:听说你是家中长子,弟妹叫做丁肇华、丁肇民……那么如果还有一个,是否就叫做丁肇族呢?丁肇中就淡淡答道:叫丁肇国,中华民国,后来这个国没有了,我们就去台湾了。长脸男就很无语,我在电视机前面穷笑。
月月说早年琼瑶电视剧《几度夕阳红》的片尾曲也是西江月(滚滚长江……),却绝不是央视那大气磅礴的风格。而《几度夕阳红》所在在不能去怀的,是男女主角的嘉陵江畔西南联大岁月,是离家去国不得不重新生活的无奈。我小时候看琼瑶戏,感觉也是大陆作品中少见的婉约清丽。现在回头重看,仍是这样。可惜她后来也走恶俗路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今天又看到月月提起台湾的民歌三十年嘉年华会——永远的未央歌。我也记得主持人陶晓清女士那口好听得不得了的国语。可央视的新闻大妈为什么就能这样的革命与咋吧,请问真的有人觉得她们的新闻悦耳动听么?至于台湾的民歌,对我来说是一种气氛与腔调,是中国情调的一缕尾音。比如杨弦的《岁月》,“亲朋难相聚,多少生别离……多少遥远的异乡路”,实在是太中国的情感;比如施孝荣《归人沙城》,比如李建复《旷野寄情》,词曲俱佳,一幅古中国的苍凉画卷就铺展在眼前了。而在对岸的我们只能看古书才能寻到这种感觉。张艺谋们拍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古装大片,你所能从中看见的仍是一个被意识形态所填充的青少年时代,这层底色很难抹煞。
钱吞吞每逢谈起她读的书,就要义愤填膺说中国人在19xx年之前一直很有腔调,多么精致优雅的民族,而之后这一切都被连根拔起般粗鲁的毁掉。看她的讯息从msn窗口上一行快似一行地跳出来,我都能想象到她目眦尽裂。
PS. 这一番说话因为内容或有偏颇,一直在贴在blogspot的行宫处,不久blogspot就被封了。这几天听说G记要退出中国市场,突然想起来就转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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