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September 26,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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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命名

Thursday, September 25, 2008

崩溃了

再征中文教师一名

工作地点在南京西路上海商城

工作时间为每日7am-8am或8am-9am

每周3-4天……

Tuesday, September 16, 2008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转载一篇211推荐的博文,昨夜看罢,抽出那本线装已散的《三毛作品集》来看,一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我想起以前跟我教中文的学生讲过类似的话:这个男人在本国无非是赚钱养家的普通工程师一名,却因为他妻子的原因,永远留在遥远东方国度千千万万读者的心里。我看到José这样的名字,常常直接就叫他做荷西,而不是更近似的音译何塞。

大胡子与我们的父辈同龄,如果没有在1979年死于事故,现在会是个挺胸凸肚的花白大胡子伯伯吧。他在世的时候这世界上没有移动电话,没有互联网……一切都烟雾飘渺,好似梦境。可怜的荷西,怎么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呢?在浩淼的大西洋上漂,像永远都回不了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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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28 | 北非归来(二) 拉芭马岛,你好荷西

25号到TENERIFE机场后,马上买了转天去LA PALMA(拉芭马)岛的机票。航空公司是群岛当地的BINTER AIRLINE,因为各岛间的飞行时间都在30分左右,飞机皆是小型螺旋桨式,并且每小时都有,是名符其实的“空中巴士”。

26号上午10点我乘的小飞机从TENERIFE起飞,继续西行,飞向群岛中距非洲大陆最远的LA PALMA岛。大约飞了20分钟,我看到远处云里突出的山峰,飞机开始下降,一会儿我看到了至今见过的最蔚蓝的海,阳光被微微的海波筛碎,整个海面如撒了金粉,让人看得忘记了呼吸。

LA PALMA的机场很小,取行李的地方有个咨询处。我此行的最大目的是找三毛的荷西,我相信有这个人,因为我相信三毛书中的那些故事不仅是故事,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编造不出来的。于是我到问询处的柜台,里面的女士很热情,我告诉她要去SANTA CRUZ DE LA PALMA市中的墓地和市政府,她给了我一张地图,并在上面圈出那两个地方的位置。LA PALMA的面积大约只有TENERIFE的三分之一,首府是SANTA CRUZ DE LA PALMA,虽然我不知道三毛他们过去是否就在SANTA CRUZ,然而我还是想试试看。我离开问询处,刚转身,一位警察站在我身后拦住我说“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我开始有些吃惊,因为别的乘客都没人过问,后来我意识到,因为这里很少有亚洲人,警察们感到很新奇。于是,我不仅被拦下而且被请进了办公室,然而我没有紧张,因为警察们的态度很友好。一个上司模样的人,翻着我的护照,当他看到柬埔寨签证时,对其他两个同事说“老天,柬埔寨,真远的地方”,于是我的护照在办公室里被传阅一番,警察们问我日本如何,中国怎么样,柬埔寨是不是只有地雷,越南人还讲不讲法语。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天方夜谭里那个给国王讲故事的女孩儿。最后,终于拐上正题,那个上司问,您到拉芭马是观光么?我说,可以这么说,但最主要的目的是来找一个人,他28年前死了,我想找到他的墓。警察眉毛一扬说,听上去很有意思,请继续。我接着说,他是西班牙人,他的妻子是中国人,他们30年前在这里生活,但那个男人出事故死了,死的时候很年轻。或许你们不知道他,然而在中国有成千上万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警察说,越来越有趣,那您知道他的埋葬地么?我说,说实话不敢确定,但我知道他的名字和去世的日期。警察说,那很好,您去市政府那里应该有记录。我说,是的,您瞧所以我还带了个律师来。这样,被挡在门外的朋友才被允许进来。朋友是个西班牙人,律师,我告诉他三毛的故事后,他决定和我一起来找荷西。

这样,警察送我出来,看到一辆巴士正要离开,一位年长的警官过去将它拦住,让我上去。我们微笑着招手道别,蔚蓝的大西洋再次映在车窗里,那时我就感到我会找到荷西。不到15分钟,车到了SANTA CRUZ市的中心,我和朋友下车向几位老人打听市政府的准确位置,老人们很快乐,一个说“啊呀,这里有很多黑头发的姑娘,但黑发小眼睛的实在少“,我说”我是从大洋那侧游过来的“。老人们告诉我地点以后,说”姑娘,你得抓紧点,他们只工作到12点“,我一看表11点半了,于是加快脚步。然而沿街美丽的中世纪殖民风格的建筑还是让我忍不住驻足拍了几个照片。赶到市政府时,我以为时间充裕,谁知一问,那里还不能查询,查询处在另外一个建筑里办公,还要走几分钟。这下,我开始跑了。幸好是小地方,到那里时刚好听到教堂的钟声。我前面有2个人,听见钟声,里面的办公人员出来将我们请进屋,然后大门紧闭。我擦了下头上的汗,想,真悬。

轮到我时,我将来意告诉办公人员。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厚本资料,说”姓名是JOSE MARIA QUERO?“,我说是的,死亡时间1979年9月30日。他先按姓氏字母在目录里找,然而到Q打头的那段,我们发现那里是空白,就说明没有那个姓氏人的记录。官员问我”您确认他的名字是QUERO?“,我开始紧张,头脑里一片空白,想,难道真的没有荷西这个人么?我说,对不起,其实我不知道他姓氏的拼写,只是从发音里推测应该是QUERO的。官员又说”那您确认他就是在SANTA CRUZ市去世的?如果不是,这里就没有他的记录“,我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在拉芭马岛上出的事,不过还是请您找一下79年9月30日去世人的记录吧。于是,办公人员开始翻着那日的记录,我却不敢再看,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抓得很紧,不能透气。突然,我听朋友喊道:“这儿这儿,JOSE MARIA QUERO Y RUIZ”,我马上抬起头,看到用蓝圆珠笔写的字,从我的角度看,那页纸是倒着的,我只感到一瞬间的汗流浃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办公人员念道:“JOSE MARIA QUERO Y RUIZ, 死亡时间1979年9月30日,原因潜水,是这个人么,小姐?”然而,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朋友替我回答,就是此人。

市政府的人给了我们记录的复印件,按西班牙法律(LEY 25/1986,DE 24-12),这种资料是可向公众公开的资料。朋友提醒市政府的办公人员说”您们似乎忘记在目录里写上此人的姓氏了“。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您看,30年了,还没人查询过他···“,我听了心里一阵难过,于是又说”但这个人在1万6千公里外的中国很有名“。办公人员说”真的?老天,那我得快写上“。

出了市政府,我们在一个酒吧坐下,边吃东西边仔细看着刚才的资料。朋友说“你看,这里写着已婚,那说明他和三毛就是结了婚的,并且在死亡申报人处,没有三毛的名字,只说援救,证明信息来自海事处,那说明三毛写的是真的,荷西出事时,她不在这里,她正和她父母在伦敦,所以申报人不可能是她”,我说“此证明是在10月4日登记的,那说明葬礼很可能在9月30日到10月4日之间,一会儿去墓地时可以有个参考。”朋友又说“看,这里说他出生在JAEN的ANDUJAR市,在西班牙一个人去世后,他的资料也会到其出生地,那里应该有更多信息。”我摇摇头说“我来找这个人,就是为感谢他给了三毛一个家庭,让她能在沙漠中有安全感,写出那么多好故事给我们,另外因为后来有人说荷西是三毛编造的人物,我不能相信所以来查找,现在我知道这个人是存在的,三毛没有编造任何东西,这就够了,我自己知道就够了。其实看了这份证明上荷西的年龄,我突然明白为何三毛迟迟不能答应荷西的爱,为何到结婚6年后才介绍荷西给她父母···”朋友拿过资料看着说“1951年10月9号,怎么了?”,“三毛是43年出生的,他们相差8岁,但在三毛的书里,说他们差4岁,如果资料上没有写错,那我理解了为何三毛迟迟没有向中国的朋友介绍荷西。”朋友叹了口气说“是这样,可最终三毛终于向父母介绍了荷西时,他却死了”。“是的,死时才28岁,三毛的本命年,三毛在12年后48岁的本命年自杀的”,朋友听了,不住的摇头。

下午2点,我们乘出租来到墓地,与三毛书里写得一样,那是在一个小山上。我们看到一个扫地的人,上去问他,他说,很抱歉,现在是午休时间,正式负责的人回家午睡去了,要下午4点才来。于是,我们自己进入墓地开始寻找。那里虽然不大,但也有好几层,数百个墓碑。我们参照着墓碑上的去世年份,一个个确认着。下午2点的气温有些高,我渐渐体力不支,边找边在心中说“DONE ESTAS JOSE?(荷西你在哪儿)”。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结果,于是我们想,可能后来他的亲人将遗骨移到他处了。但还是决定等到4点,我们去了一个小酒馆,我吃了一小盘蜗牛,看着下面海港,我想荷西以前就是在那种地方工作吧。

4点,我们又去,那个负责人来了,我们说了荷西的名字,去世时间。他打开一册登记簿,用手指查找着,然后在一张小纸上写“JOSE MARIA QUERO Y RUIZ PARCELA N11,FILA4 FOSA4 2-OCTUBRE 1979”,然后说:“这是他的位置”,我说:“那他还在这里?可我们刚才找了一个小时也没发现墓碑,是否有亲人将他移到别处了呢?”管理员又拿出另一本册子,查找一番说:“嗯,没有变更记录,他还在那里,我带您去”。

随着管理员向上走,我在想,那墓碑会荒凉成什么样呢,怎么我竟然都没有发现呢?一会儿,我们来到一层,那里正在修新的墓室,我刚才也到过那里的。正满腹狐疑,管理员说,这里他在这里。然而我看到的是一个其他人的墓碑,没等我问,管理人说“这个墓碑不是他的,您看,旁边正修新墓室,这块碑靠施工地太近,我们怕碰坏了它,就先把它移到JOSE的墓上面来,您看,下面是垫着木头的,下周二新墓室完工后,这会墓碑就回到原位”。我说“那JOSE的碑呢?”管理人说,已经没有了,30年了,没人纳费,打理应该已经损坏了。“我不住地摇头,说“他在1万6千公里外的中国很有名”,管理人也摇头说,“很可惜,他在这里没有家人”。我什么也说不出,看到墓旁有棵树,便从包里掏出携带了多年的幸运符挂在树上,正好对着荷西,然后说“你好,荷西”。因为我当晚还要回到TENERIFE,不能久留,临走时,我蹲下,将手伸进那块墓碑与土地间,轻轻的拍拍盖在荷西上面的土地,说“JOSE,TENGO QUE IRME,HASTA LUEGO,JOSE(荷西,我得走了,回头见,荷西)”

乘出租到机场,车里放着音乐,一个男声唱到“是你么,我的心,是你么?”一瞬间我眼泪汹涌而出。飞机起飞时,我看这蔚蓝的海水,觉得那像忧伤的蓝眼睛,我心里说“三毛,谢谢你的故事,我替你看了荷西,然而,你或许不该死的。”飞机在15分钟后回到了丹那利芙,我想我会再来看荷西的,为那些永远美丽的故事。

1)市政府的登记证明

2)墓地管理人写的小纸条,这是荷西的位置,如果有人来拉芭马岛,请也来看看他吧。没有墓碑了,但凭这个位置可以找到他。

3)墓地正门,从这个小山可以望到荷西喜欢的大海。

4)荷西的位置。旁边正修新墓室,这个十字架墓碑是别人的。我把幸运符挂在树上了,树前方的下面是荷西。

5)拉芭马的海


Sunday, September 14, 2008

撒哈拉之心

  把“我的音乐”文件夹里的歌拿来随机播放,突然就听到了《追梦人》的前奏,接着,那篇我极爱的歌词随着熟悉的旋律被吐出,一字字渐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继而成章——极飘逸的笔迹。这首罗大佑作来纪念三毛的歌,当年非常莫名地被用作《雪山飞狐》的片尾曲,以至于我现在听来,忍不住要想起戴着紫色帽子的伍宇娟。我那时当然不知道,对岸那位女作家的自缢身亡,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星辰陨落。
  其实我不是那传说中的文艺青年——我自由散漫,统共也并没读过几本书。对一些作者或是文字本身的热爱,纯粹是兴之所致。印象中三毛属于我的前辈,属于白衣飘飘的年代,而我直到大学之前,都没读过她的任何文字。记得当时我从szz的寝室里坑来一本显然是盗版书的《三毛全集》,考试的时候,把它夹在一堆法律书里带去自习教室,书背得累了权当解闷。其后随意翻开这本书,才惊艳于那满目的才情。最奇怪的,是她的沙漠,她的吉普车,于我始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拿出高中时的那些随笔看,发觉自己脑中是早有一幅天涯旅人的图景在的,可那又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躺在寝室的床上听齐豫的一张中文专辑,黑暗中,一个分明不是齐豫的女声独白娓娓道来,她的声音纤弱无力,如同呢喃,而她形容她对沙漠的感情,说是前世的乡愁,齐豫的歌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前世的乡愁,铺展在眼前……那时早过了熄灯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隐约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我却有如醍醐灌顶,眼前洞明:那个女人是三毛啊。
  我是后来才知道三毛与齐豫、潘越云的私交,以及她们合作的那张著名的专辑《回声》。这三个在当时台湾被誉为最适合穿波希米亚的女人,原来是这样风云际会过的。齐豫翻唱自西班牙女歌手的《Donde Voy》,至今都是我最爱的歌。也是这首三拍子的情歌,在我的潜意识中描画出一片天地玄黄,而驾着吉普车的旅人,会在戈壁的夕照下露出一个磊落的、苍凉的微笑。我想我所有情绪的联结点就在这里——我不是读了她的文章才认识她,她是太阔气,随手一撒,性情和才气就散落在了各处,曾受过这些的熏陶,即使是初读三毛,都感觉是一见如故了。罗大佑写: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真是可圈可点。
  其实我现在能回忆起的篇章并不多——比如她在自己照片上的题字:乱发如芳草,更行更远更生;比如书页上的一方印章:我爱中国;比如那篇爽快酣畅的《不懂也算了》:段正淳就像倪匡,做王不够要加框,自讨苦吃;当然还有《一个男孩子的爱情》,几个六年的轮回,永远的撒哈拉之心;还有《哭泣的骆驼》,还有姑卡……姑卡若还在世,该有几岁?想一想真是沧海桑田。罗大佑为她最后的剧本写歌,“本应属于你的心,却依然护紧握胸口”,给荷西的未亡人看过,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前几年有旅行家四处考证意图证明三毛写的东西都是谎言,我就想还真的有这么焚琴煮鹤不解风雅的人。文学的意义并不是以华丽曲折的故事来填充凡人的空虚,而是唤起人内心最真实的感动与慈悲。透过文字我们感受的是这个人本身,她的旷达与性情,那一份磊落自在,如谪仙子。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最近一次在媒体上听见三毛,是眭澔平在《康熙来了》里公布她的遗书。虽说眭澔平是个爱飞碟的怪叔叔,可是听他讲述三毛,也难怪三毛要留那样一份书信给他。相知这两个字,有时是矜贵过爱情的。
  以前流行网上祭奠的时候,我去过一次三毛的那一个,点按钮留言的时候,很自然的想到了荷西的碑文,于是我看到自己和其他很多人留了这样的话:

  你的读者纪念你。

Monday, September 8, 2008